僚,姓刘来着,他办事,颇有威宗的手腕,为求人手,哪怕有些犯人不乐意净身,他也抓回去,不然就给加罪坐实,威逼加胁迫的,实在狠辣……那次出去,到了海西道一县城的大狱,见了个因欠下赌债被丢进来的犯人,那人欠的钱,可不是蹲两三年大狱能一笔勾销的,刘公公便要不问自愿与否,直接带人回宫,烂赌鬼而已,哪能有办法脱身,这人只能百般苦求,刘公公铁石心肠,全然无用,最后,这赌鬼竟提了个缺大德的办法,他说,自己有个儿子,让儿子替自己顶人头入宫去。”

梁道玄也是做父亲的人,听到这话,怒意使得手都在隐隐发抖。

辛百吉颇为悲天悯人地仰头长叹一声:“刘公公只要人数够,别的一概不问,又觉得这样的混账,比不上懂事的小孩一边教一边宫里办事,便答应了……哎,后来,我就在宫里见到了小时候的沈公公,遭了那么大的罪,瘦得一把骨头,还被人欺负,可怜极了……过几年,刘公公也算坐到了内侍省大太监的位置上,然而死得不明不白,我总觉得,这事儿和沈公公脱不开干系……但这也就是我胡猜罢了,国舅别深想。”

见梁道玄沉默思索,辛百吉索性把心中所想一并告知:“我听得也都是师傅讲的事了,真真假假,有些传言也不尽实情。但明眼明心的,人心都是肉,常理一想,沈大人必然是不乐意见他那家人的。所以那孩子找到我儿子头上,我赶紧让臭小子离远点,别惹了麻烦。可眼下,干嘛徐大人把这麻烦告诉国舅你呢?我看不懂这用意,他干嘛不和沈大人直接讲?让沈大人自己处置不就完了?”

“徐大人和沈大人,也未必讲得上一两句话,到底是外臣和内侍,不比我有一层外戚的关系在,和宫里的人走得近,也没人好置喙。”梁道玄说这个并不是替徐照白莫名的举动开脱,他隐约觉得,以徐照白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冷冽,怎么会无缘无故给自己讲个故事听个响?这背后一定有什么其他瓜葛,但徐照白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。与其说这是个提示,不如说是一个寻求解答的信号。

难不成要自己去调解这不可能调节的兄弟关系?

开什么玩笑,要天打雷劈的。

这会儿功夫,辛百吉又找回了自己儿子女儿,辛明乐又奉一轮茶,在旁低首站着,辛明安接着讲他知道关于沈玉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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